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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小强:好故事只是我们选择故事的最低标准
2021-01-26 17:32   审核人:


 

 


他是《嫌疑犯X的献身》《少年的你》《鹤唳华亭》等重要IP的操盘手,创业6年购买150余个IP几乎都找到了合作伙伴。塑造国民级IP和形象、建造比肩美国漫威的诸神联盟世界,是他和团队矢志不渝的追求。他,就是被誉为“中国IP第一人”、金影科技(诸神联盟世界)创始人侯小强。 

只选经过检验的故事;共情能力必须放在第一;难度意味着奇观,必须要去挑战……对于IP,侯小强有优选的方法,也有独到的观察。2020年岁末,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,明后年火的剧,就是这一两年火的IP,当下的社会情绪一定会在两三年后反映到影视剧里;IP是整个影视娱乐行业里边唯一具有确定性的东西,它摆在那,好不好,是有基本判断的;影视公司是IP和网络小说的金主,但在这个环节里边,应该谦卑的不是IP,而是影视公司的老板。

 

一堂课读一本书

 

曾经有人说,侯小强就像孙悟空一样,有一双火眼金睛,能够发现好故事,持续为影视行业输送“子弹”。但很多人并不知道,侯小强其实有很深厚的文学修养和文字功底,曾在知名文学期刊发表小说,研究生修的是古典文学,很多出版社都在向他约书。而他的判断力和洞察力是打小锤炼出来的。 

侯小强的父亲是中学语文高级教师,爱读书是家传。《东周列国志》是他印象最深的一本书,也是受其影响最深的一本书,他心目中的好故事,其实就是《东周列国志》里边的故事。这些故事对他的价值观的形成也有极大影响。小学二三年级读的这本书,很多人物和故事至今记忆犹新,如,迂腐亡国的宋襄公,割肉事君的介子推,等等。

“两千多年过去了,这些故事还在流传,足见好故事的魅力有多大,影响有多深远。”侯小强说,“我们着力塑造国民级IP,就是要让当今好故事流传千百年。” 

侯小强列举的东周两段好故事,确实长知识,也很震三观: 

宋襄公是春秋五霸之一,宋国第20位国君。公元前638年,宋襄公讨伐郑国,与救郑的楚兵展开泓水之战。楚兵强大,宋襄公讲究“仁义”,要待楚兵渡河列阵后再战,结果大败受伤,次年伤重而死。沦为笑柄。

晋文公曾被迫流亡19年,经常食不果腹,介子推割了腿上的肉与野菜同煮成汤给他。而他在归国分封群臣时却忘了介子推。介子推携老母隐居于绵山,晋文公亲至请其出山,介子推隐而不见,晋文公手下放火焚山逼其露面,结果介子推抱着母亲被烧死在一棵大柳树下。晋文公下令介子推死难之日不生火做饭,要吃冷食,称为寒食节(清明节前一天)。 

历史忆往,童话造梦。小时候,侯老师还给侯小强同学订了《童话大王》,也希望他快乐一些。侯小强打小读书很快,这本杂志好像一个月一期,盼星星盼月亮,每次拿到手,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读完了。所以感到特别遗憾。此后,就读一会,又放一会,干点其他事再回来接着读。

 

到了初中高中,侯小强就跟差不多所有的男同学一样,开始读武侠读金庸。而女同学大多读琼瑶。但在那个时候,金庸的书是稀缺资源,并不是每个人都买得起,所以多是互相借阅。“因为人家下课之后就要把书要走,所以我基本上一堂课就要把金庸的一本书读完。”侯小强说,包括金庸、梁羽生、温瑞安,四五年时间,把所有能读的武侠都读了,还读了不少的“假书”,如全庸、金康等。 

后来上了大学,接着读研究生,专攻古典文学,读曾国藩、王阳明、王夫之。侯小强说:“虽然我的研究生论文是研究王夫之,但王阳明是我特别喜欢的,我觉得王阳明给了我很多方法论上的支持和启发,譬如,任何东西你要追求它的本质本心。而且,我的导师也是研究王阳明的大家。” 

而在实际工作和管理中,谁的话在某个时候某个节点管用,侯小强就取之用之。这个时候,从小培养的博闻强记的巨大功力就发挥出来了。譬如,他就经常鼓励团队和员工:像曾国藩一样,屡战屡败,屡败屡战,笑到最后。

 

设立高目标,像钉子一样扎下去

 

侯小强最喜欢王明阳。当然也在努力地实践王明阳先生提倡的“知行合一”。 

在读研究生的时候,他就开始去互联网公司打工。2001年,研究生毕业就去了新浪,而舍弃了另外一家工资高很多的企业,因为他觉得互联网就是未来就是方向。刚到新浪,管着文化频道,手底下就一个人,侯小强付出了比常人多得多的努力,譬如,他经常主动加班到深夜,然后爬十多层楼梯回到自己的住所;譬如,那个时候,南方周末等报纸还不会第一时间提供电子版,侯小强就去报摊上买回来,然后选取和文化相关的文章,和助手一起把它敲出来,发出去,比整个网站都早。 

他还策动了多起文化事件。譬如,跨入新世纪之后,很多盛极一时的文学杂志都开始走下坡路,这究竟是什么原因?纯文学真的是要死掉了吗?带着这些疑问,他把30个省最好的文学杂志和主编的联系方式找出来,利用一个下午加晚上的时间,全部采访完,再利用周末的时间,把它整理出来,最后作为专题推出,在整个文学圈引起极大的反响。也给新浪内容最高负责人陈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那个时候,新浪只是一个转载平台,极少做原创。 

2004年,侯小强晋升为新浪的副总编辑,也是当时唯一一个副总编辑,分管更多频道和内容。2005年,新浪博客也交到了他的手上。 

博客起步维艰,名人明星不太愿意把自己的东西免费分享给大家,人民群众也对社交媒体不太感冒。 

侯小强一直在寻求破局之道。他说:那个时候,我们会邀请来访嘉宾写博客,碰上一个是一个,并没有集群邀约。某次,余华刚出版了《兄弟》,来新浪做访谈,也答应写博客,此后,就把媒体对他的采访发在了博客上,隔天打来电话说居然有十万人看这篇文章。我在接到读书频道负责人电话的当时如电光石火,心想一个余华一天带来十万阅读,十个余华不就一百万了吗?我们当时的目标才一天两百万PV十几万用户。我就脑子里梳理这一年中国最火的人,开始搜罗,联系他们,包括李宇春、吴小莉、潘石屹等近20人。接下去一星期,我要把这些人全部请来写博客。有了触动,定下目标,想尽一切办法,通过一切资源,真就达成了目标。 

“而且绝对不只是把人请过来。我盯住一个事,就一定要把它做成。比如我去潘石屹家里催更,比如编辑每天保持和他们沟通。”侯小强说。 

此后,越来越多的名人明星入驻新浪博客。大概用了六个月的时间,新浪博客成了新浪第一大频道。到当年年底PV超过1亿,独立用户数超过了新浪新闻。新浪博客之后,很多社会人士开始习惯在社交媒体上去写东西了。 

而且,新浪博客火爆的那几年,很多重大的文化事件几乎都和它有关联。有的甚至成为了国民事件和全民话题。 

譬如,馒头血案。2005年12月,陈凯歌导演电影《无极》上映,网友胡戈做了一个短片《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》,诠释了一部投资过2亿的片子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馒头,吐槽《无极》剧情太过晦涩。和洪晃仅有一面之缘的侯小强,第一时间邀请洪晃加入新浪博客写文章,并请潘石屹一起帮忙说服了洪晃。中午发起邀约,洪晃答应第二天给稿,已经是很速度的了。但侯小强希望下午四点能拿到。洪晃说我试试吧。结果4点17分,洪晃发来了稿子。这篇文章就是名动天下的《前夫和一个馒头的故事》。

 

 

《无极》韩版海报

 

 

“要想成事,就必须要设立一个高目标,然后像钉子一样扎下去,才有可能做成。”侯小强说,从第一份工作开始,他就这样要求自己和团队。所以年少成名。

 

三件大事与三四朵小浪花

 

侯小强视野非常开阔,对于文化界的诸多新鲜事物尤其敏感。

2007年,他突然发现一个“怪”状:百度搜索第二名是MP3,第一名却是一本网络小说《小兵传奇》。网络小说居然这么受欢迎?开始密切关注。

2008年,陈天桥来北京,邀请侯小强加盟盛大,希望把网络小说推到一个高度,像四通八达的立交桥一样,可以变成电影,变成电视剧,变成游戏,变成广播剧。 

“几乎没经思考我就答应了,我觉得这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。”基于对趋势对未来的判断,2008年,侯小强惜别新浪,离开之前一天中午,曹国伟让所有高管给他送行,不许请假;晚上又单独请他吃饭,希望他再考虑一下,能不能留下来。而陈彤还让新浪专门发了新闻稿,并在内部开会说,侯小强提出的任何要求,只要合理,公司都得配合。侯小强说:“虽然我离开了,但对新浪感情很深。” 

在盛大文学做首席执行官,侯小强主要操持了三件大事:并购,把规模迅速做大;链接移动基地,聚焦移动阅读,做了“云中书城”;IPO,就差临门一脚。 

盛大五年,网络文学在侯小强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,也有颇多感触。 

首先,满足了更多人的需求。作品丰富,门类众多,有男性向的,有女性向的;有大女生看的,有小女生看的。 

其次,共情能力强大。网络小说塑造的人物,常常引起很多人的共鸣。在这个人身上,可能是当下的你,可能是理想中的你。一个人物之所以这么被人喜欢,是因为它承担了很多人的共情。这个时候,你会发现故事可能不如人物重要。 

第三, 这一代年轻人已经成长起来了,那个时候就是85后90后,他们是看网络小说、打游戏、看日本动漫长大的,他们的审美,跟以前也不一样了,这是一个迭代的审美,你要去拥抱它。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文学,承载一代人的情绪和审美,譬如《唐诗》《宋词》《元曲》以及明清小说。网络小说就是85后95后的文学。“当时我就断言,中国一定会出现通过写网络小说收入过亿的作家,网络小说也一定会成为主流文学。”侯小强说。 

第四,网络小说一定会成为影视源头。80后90后成长起来,编剧导演就变成他们了,读者受众也变成他们了,他们会推动网络小说的成长和繁衍。 

在盛大,侯小强提出打造文学全产业链,当然包括将网络小说改编成为影视剧。但到离职盛大时目标未竟,只有一些小的尝试。譬如,陈凯歌拍的《搜索》就是他推荐的;2011年将《鬼吹灯》300万卖给了欢喜传媒,那个时候觉得是天价,现在翻了很多倍了;阿耐的《大江大河》在这时也获得了中宣部“五个一工程”的提名。

 

 

 

联手构筑“中汇模式”

 

侯小强想要的是蓝海,是潮头,是引领,是乘风破浪。

2013年,侯小强离职创业,当时也没想好要做什么,觉得网络作家挺可宝贵的,就签了一众作家如张嘉佳、紫金陈、潇湘冬儿等近一百人,帮他们卖版权,通过提成获取收益。但他很快就发现有问题,作家经纪这种商业模式,比较微妙。

而侯小强给自己的定位,也不是纯服务这个作家一个人。几多故事和几番思量之后,他决定改个模式:我要是真喜欢一个作家,为什么不能把他的版权给买了呢?

此后,与知名发行人孙莉莉合伙,在梅子笑、刘艳红、刘奕均、卢金珠、王晓娇等的协作下,包括《嫌疑人X的献身》《鹤唳华亭》《孤城闭》(侯鸿亮团队改编成了《清平乐》)《艳势番》(梁振华团队改成了《热血同行》)《少年的你》《快把我哥带走》,纷纷被团队揽入囊中。而因为《嫌疑人X的献身》电影翻拍获得成功,东野圭吾的小说很快在中国成了抢手货

 

 

 

这些IP内核和底色都非常的好。譬如《鹤唳华亭》是当年晋江第一官推的作品,文字质感非常好,一种强大的悲情力量让人不能自拔;譬如《快把我哥带走》,几乎能够让所有的80后90后00后产生共鸣,因为他们都是独生子,都希望有个兄弟姐妹,一起玩耍,相互关爱,兄妹二人人设也很好;譬如《少年的你》,有一种强烈的召唤感,人物非常的特别,情绪非常的浓烈,非常的有辨识度和代入感。

“我看《少年的你》,就会想到在我年少的时候,经常一个人沿着墙根走过。其实,每个少年都有孤独感,需要互相关照,不是爱情,甚至也不是友情,就是内心的一种需要。”侯小强说,我们购买版权,社会话题不是主因,故事甚至都不会排在第一位,而是人物和情绪绝对优先。

幸运的是,侯小强遇到了合伙人孙莉莉,一个(侯小强)擅长于发现IP并放大其价值,一个(孙莉莉)擅长于发行和制作,两人一起构筑起了“中汇模式”——用采购来的IP,或与头部公司合作,或自己开发制作,形成了长久持续的规模效应,几乎每年都有爆款。

 

四架马车并驾齐驱

 

后来,侯小强转战金影科技(只在中汇保留了股东身份),率领团队倾力发现和打造国民级IP和国民级形象,搭建诸神联盟世界——像美国漫威一样,有蜘蛛侠,美国队长,以此为愿景,四架马车并驾齐驱。

第一架马车,火星小说。签了一批好作家,像米兰、施定柔、藤萍、陈果等人,稳扎稳打,把平台做大。

第二架马车,IP猎手。这个团队从所有网文、期刊、动漫、出版物中去筛选最优质的作品。主要集中在头部。

第三架马车,诸神联盟影业。主要业务包括影视策划和投资,优选头部公司、导演和制片人联合开发优质IP。比如投资《少年的你》《鹤唳华亭》都获得了较好的回报。

 

 

 

而在近期,更有多个项目迅速推进,形成了集中爆发的态势:用自有平台火星小说的作品《我的女主别太萌》,与分账剧热门导演麦田达成合作,拍摄已近尾声,据说品质很好;采购了大热作家巫哲的代表作《轻狂》,已经确定由《忽而今夏》《余生请多指教》的导演吕赢执导;而另外一部重磅作品也将由姚晓峰导演执导。

第四架马车,动漫与广播剧团队。短短的一两年时间,就在喜马拉雅和猫耳上制造了多部广播剧爆款,如《猎罪者》《SCI迷案集》《当年万里觅封侯》;还有自己的漫画团队,选故事,画漫画,翻译成多个语种如英语、日语、韩语甚至越南语,也已经出现多部超过20亿积分的爆款。

侯小强说,启动第四架马车有多重目的,一是让团队去学习去实践,二是让内容产生更大的收入和效率,最重要的是,让IP在不断的跨界中越滚越大。

IP是四架马车的统一发动机。从创业到现在,侯小强买了150个故事,几乎毫无意外地都找到了合作伙伴。他说:“虽然我们也有错过,但总体上来讲,我们跑赢了大盘。”

侯小强说,这得益于一个好的机制。首先,从创业的第一天开始,每周一都是雷打不动的IP故事会,绝大多数时间要从上午10点开到下午两三点,很辛苦,“但我从来没有缺席过”。其次,这是一个扁平和扩大会议,所有人都可以在这推你的故事。第三,IP猎手都是看网文和漫画长大的,都有十几年的阅读经历和一双慧眼,“我只要求他们推荐自己喜爱的故事,只谈热爱,不谈理性”。第四,策划团队投票打分,要么六票全过,要么三分之二的人特别喜欢。他们脚踏两只船,一脚踏文学,一脚踏影视,比文学的人更懂影视,比影视的人更懂文学,既要审核它的文学性,更要去考虑它的市场,以及影视化实现的可能。最后,侯小强做决策,很简单,就看资金使用效率,不能买砸了,买错一个版权,就等于十个版权就白买了,我们不追求利润率,只在乎合作伙伴是谁。我们合作一个项目的中位数时间是三个月。

此外,还有“友情智囊团”的支持。她们也都是网文爱好者。比如,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于丹,原Channel V、华人基金总裁李岱,以及一大票影视公司老板。

 

站在一百万人的肩上

 

侯小强有两个习惯——早起和不应酬。这两个习惯帮他腾出了大量的时间,用来阅读,包括看书观剧,不停地提高审美,发现更多的好IP好故事。

他的早起习惯是被迫养成的——为了准备高考,从高二开始每天五点多起床。“在我们那个年代,如果你想让自己变得更好,就必须考上大学。所以比别人刻苦一些。”侯小强说。他也得到了回报,大一就过了四六级,大三就考上研究生,虽然没有被允许录取。

现今依旧坚持早起,基本上五点多起床,喝茶、焚香、吃早餐、看小说,今年看了50多种小说,以及1600万字的头条新闻。

而不应酬,除了耽误时间,饮酒伤身,他还说了两句话:好朋友不需要应酬,不好的朋友,应酬也没用;别人和你合作不是因为你和他关系好,而是因为你的东西好。

何为好东西?侯小强有一套自己的鉴别体系和方法。他说:

01只选经过检验的故事。简而言之就是“三高”——点击量高,豆瓣评分高,微博讨论度高。我们在一百万乃至以上的读者的基础上优选IP,他们也是未来影视作品的基础受众。

02共情能力必须放在第一。一个故事一个形象如果不能触达更多人,在社会和人群中引起强烈反响和共鸣,这个IP就没有滚大的可能。

03辨识度要特别清晰。人物不能是大众脸,故事不能似曾相识。比如听音乐,真正能被你记住的,不是歌唱得好,而是有特点的,那英的嗓音就是跟别人不一样,李荣浩的长相就是跟别人不一样。 

04一定是年轻人喜欢的审美。年轻人不仅代表当下,更加代表着未来。要了解他们的审美,知道他们的好恶。所以我们公司现在也提倡“陪05后一起成长”。

05坚守经典叙事模型。好故事模型都很像,不要搞什么意识流和新玩法。纯文学是反套路、反共识的,但网络小说就是要达成共识,甚至套路。这不是一件可耻的事。像美国大片、莎士比亚、东野圭吾其实都是有套路的。

07追求极致。包括情感的极致,人设的极致,故事和桥段的极致。在根本面上极致,在基本面上有一些缺陷、有漏洞、有难度,都没关系。如果都是平均分,那就一定乏善可陈。

07挑战难度。因为难度意味着奇观。你站在你们村口的草垛上和站在喜马拉雅上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。但是高难度和高风险是两回事,高风险大于6的风险的事不要做,但是难度小于6不要做。什么意思?难度都是可以解决的,有锁就有钥匙。但有些刚性的风险,规避不了,就得放弃。

08全力感知弱信号。很多人说的大数据,实际上是小数据,是从存量中得来的。真正的大数据其实是弱信号,是你要拼尽全力(从社会政经文化中)去感知和搜寻的,是崭新的,是有趋势性的,也是最有价值的。这样才能做出预判,发现更多好IP。

09长期持有优秀作者作品。爱奇艺打造的“严良三部曲”(《无证之罪》《隐秘的角落》《沉默的真相》)就是紫金陈一个人的作品。我们也有很多这样的优秀作家,比如刘洋、淮上、施定柔、米兰lady、藤萍,他们有无尽的潜力和未来。

“别人说要选一个好故事,但在我们这里,好故事是最低要求,我们要选特别的故事。”侯小强说,“只要触达上述标准,我就马上拍板要买,无论它有多贵。”

 

优秀作者就像茅台股票

 

说到优秀的创作者,侯小强又做了延展,因为在网络文学领域,人就是绝对的第一生产力。“有些作者的作品值得长期持有,就像买茅台的股票一样。”侯小强介绍说:

比如科幻小说作家刘洋,他的《火星孤儿》去年得了中国所有科幻奖的最高奖,刘慈欣(《三体》作者)和刘宇昆(《三体》和《北京折叠》译者)都很认可他。我们也发现了他的潜力,认为他的作品值得长期持有。所以去年买了他的《火星孤儿》,今年又买他的《井中之城》——目前才写了14章14万字左右,几乎我身边所有的科幻发烧友,都会来问何时更新。

《三体》《流浪地球》火了之后,很多人开始追科幻IP,但这个行业里边太多的人是用耳朵思考问题,而非眼睛,但我们得用眼睛看到它的与众不同。首先,科幻文学圈有个鄙视链,不是说你写个科幻,别人就能认可你。所以你一定要选这个圈子认可的东西,圈子不认可,科幻发烧友也不认可。其次,科幻一定要有高级的逻辑自洽,除了硬核之外,还得有一种强烈的科幻精神。《流浪地球》说的就是:我们不但自己要流浪,还要带着家流浪。《三体》体现的是:每遇大事,个人权利是暂时可以让渡给整体利益的。《井中之城》表达的是:总有人不甘于被束缚,想爬出这口井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所有这些,都是人类的共情。第三,在形式上一定得有创新。《井中之城》的悬疑设置就非常的精妙。

 

 

比如晋江大神淮上。我们连着买了他三部作品《破云》《吞海》和《剑名不奈何》。《剑名不奈何》才连载了四章,积分已破20亿。

选淮上和我们选其他优秀创作者一样,只看四点:第一,看她的存量,她的水平从始至终要保持恒定,不能忽高忽低。第二,看她的风格,像淮上,永远在追求辨识度,在追求新的可能;第三,看她的技术,很多作者已经洞悉了写作的奥妙,如何塑造人物,如何讲好故事,甚至都有了自己的配方;第四,看她的生活,很多纯文学作家越来越圈子化,对生活的体验太钝感了。而很多网文作家还有主营工作,每天要去大量的看书看剧,接触各行各业的人,与生活形成了强连接。

还有一些作家,不但写作水准保持一贯的高位恒定,最难能可贵的是,在最开始写作的时候,他就建立起了一种直觉,就很清楚知道,写什么,给谁写,谁来演,谁来拍。他也知道这里边的某些禁忌,知道怎样绕开和规避。

如施定柔,她本来就是成熟的编剧,也经历过非常好的写作训练,知道很多底线和风险。她的《遇见王沥川》《结爱》都是IP影视转化中的精品。她的最新力作《星河远人》也交由我们团队打理。

 

 

 

“像这样的作者,值得你长期持有,任何时候持有都不晚,但是早点更好。”侯小强说,别人老让他推荐股票,他就推荐茅台,任何时候都可以买,但大部分人都说现在已经很贵了,不要买,或者不敢买,从今年年初到现在,又翻多少倍了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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